第127章

  “别哭,你一哭,我心口就疼得厉害。”
  慕玉婵不敢挣扎,很怕碰到他的伤口,雾蒙蒙的眼睛抬眸看过去:“叫你乱动,怎么?伤口疼了?是不是裂开了,我去把军医叫来。”
  “不是伤口疼。”萧屹川抓起慕玉婵的一只手,轻轻放在了他心脏的位置:“是这里疼,你一哭,我就心口发酸,连着脾胃、胳膊,都有点疼,也有点麻。”
  慕玉婵不敢再哭,眼皮红红的:“哼,你不会得了什么病吧,不然回去找个太医好好看看?”
  萧屹川笑着摇头:“不用,我这病,只有你能治。”
  “胡说,我怎么治,我又不是郎中。”
  正说着,慕玉婵身子一轻,萧屹川竟然把慕玉婵抱了起来,放在了腿上。
  他的一双大手掐着她的腰,环环一扣,一整个都被攥在手里。
  “玉婵。”他说,“给我行不行?”
  男人的胡茬长得快,就一天一夜,便能生出短短的一茬,他垂头,下巴扫过慕玉婵的脖颈,刺刺痒痒的又有点疼,慕玉婵心里慌乱,这种感觉在夜色中被无限放大。
  她虽然没有那方面的经历,倒也不至于不清楚萧屹川嘴里说的是什么意思。
  给他,给他……
  慕玉婵装傻道:“你说什么,给你什么,我没有……你、你先放我下来。”
  “这里有没有外人。”萧屹川不松手。
  慕玉婵伸手想推向他的胸口,想到他身上的伤,两个手心改变了方向,撑在了男人的肩膀上。
  他的身体好烫,肩膀的肌肉很硬,又有种健康的弹性。
  “你,是你,我想要你。”萧屹川的唇贴上她的左耳,声音暗哑:“原来你一定要我说得这么明白,我还以为你会不自在。”
  她是这个意思吗!
  慕玉婵挣扎也不是,不挣扎也不是,又羞又恼:“你在外头谨慎持重,怎么与我相处,总是不要脸?”
  萧屹川还真想了想,才慎重回答:“他们是外人,你是内人,那能一样吗,那是因为我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。”
  慕玉婵知道他不是花言巧语的性子,哼了声:“可我们不是约法三章过,我若不答应,你便不碰我么。”
  萧屹川:“所以我这不是在问你?”
  “你认真的?”
  萧屹川重重点点头,他是个男人,忍了快十个月,若非总是对她有那些反应,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。再礼让下去,他就真不是个男人了。
  但萧屹川还是敏锐地从慕玉婵的眸子里看出了几分顾虑:“你……怕疼?”
  慕玉婵认真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,他的眼睛。
  “不是,是……”
  “而是什么?”萧屹川的大手攥得更紧。
  事已至此,慕玉婵索性拿出公主的气势,挺了挺身子,一口气道:“你别误会,我、我只是好奇。我想知道,你对我好、又肯舍命救我,是因为什么?是不是只是因为我们是夫妻?是不是只是因为和亲联姻的缘故?如果我不是公主,你还会对我这么——”
  伴着她拉长的尾音,慕玉婵只觉着天地旋转,萧屹川竟然箍着她得腰,反手把她压在了床上。
  男人的发丝垂落,扫在她的脸颊上。
  头顶传来低低的笑声。
  慕玉婵第一次从这样的角度仰视着那张俊美无匹的脸。
  男人薄唇微吐,浓密的眉睫隐在阴影下,素来平静的眼眸翻涌着贪婪的情/欲。
  “我都这样了,你就一点儿没看出来我的喜欢你?你,好没良心啊。”
  ·
  慕玉婵轻咬下唇,眼眸闪烁。
  萧屹川像是得到了某种莫大的鼓励,一手撑着床榻,一手轻轻抚过慕玉婵的脸颊。
  慕玉婵被激得一阵颤栗,脱口道:“……你做什么。”可话一出口,她便后悔问了。他想做什么,他们两个不早就不言而喻了么。
  萧屹川像只饿了许久的狼,手上的动作很轻,眼神却透露着危险和占有:“不是问过了,我想做一些,我们早就该做的事情。”
  慕玉婵看着他的眼睛,男人的眼睛太过深沉却又热烈,让她无从招架,更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  他的脖颈锁骨,男人的肩膀腰身都太好看,像是珍馐美味被递到了唇边,没有不吃的道理:“……那你赶紧的吧,别说了。”
  慕玉婵的脸红得不能再红,她答应萧屹川可以,但屋子里太亮了,这样看着他,她还做不到坦诚相对到这个地步。
  她别扭地道:“你把灯熄了。”顿了顿又改了口:“要不今天算了,我看还是、还是回府之后吧,你还伤着呢。”
  军医嘱咐过,萧屹川目前不能有太大的动作,避免撕裂伤口。
  只是箭在弦上,已经等不到回去了。萧屹川突然起身,说了句“等等”去隔壁偏房匆匆洗了洗,再回来又把人禁锢住了。
  萧屹川不以为意:“我说过,这是小伤,不碍事。”他抚在慕玉婵脸上的手也慢慢往下,顺着下颚角到脖颈,再到她身前的裙带,“再说,若回去后,你反悔了,我该怎么办?”
  慕玉婵闻着他身上清香的水汽:“算你还没糙到头……”
  慕玉婵的裙带被拉开,淡青色的褙子被男人慢慢拉下,露出圆润如露水般的肩头。
  她的胳膊和手腕太细了,又白得发光,像是脆生生的莲藕,似乎一折就断,萧屹川不敢用力,只轻轻摩挲着。
  空气中的凉意袭来,慕玉婵微微打了寒颤。
  从这个角度,她发现萧屹川能用身体把她完完全全的遮挡覆盖,她第一次对萧屹川的高大身形有了更加具体深刻的了解。
  慕玉婵正胡思乱想,萧屹川发现她细密的鸡皮疙瘩,扬了扬眉:“冷?”
  话落,男人干脆低下身体抱了过去,用滚烫的身体给她取暖。
  “等会儿就热了。”
  他贴着她讲话,慕玉婵耳畔刺痒。
  过去在温泉池的回忆,忽然涌了上来。一想到他的尺寸,慕玉婵心口发慌。
  她有点害怕,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坦然面对一会儿的场面。
  慕玉婵按住他的手背,看着床边桌案上的光晕:“灯,灯还亮着呢。”
  萧屹川不想熄灯,他很想仔仔细细地记住慕玉婵每一刻的样子,尤其是那时候的样子。但他知道她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,看起来摆着公主的谱,威风唬人,实际上脸皮薄着呢。
  照顾到慕玉婵的情绪,萧屹川随手拿起放在床边自己的一枚玉佩,朝着油灯的方向一丢,伴着当啷一声,玉佩擦过灯芯,随后稳稳坠在了桌岸上。
  屋子里暗了,慕玉婵终于放心,然而她连个喘息的机会都还没有,黑暗中,萧屹川便似一座山一样地压了下来。
  月光顺着窗纸微弱了透进来,缓了片刻,慕玉婵也适应了昏暗,终于再度看清萧屹川的脸。
  他的眉眼有一种沉稳的苍劲,深邃的眼眸散发着灼人的视线,正透过黑暗从容不迫地盯着她。
  慕玉婵全身紧绷,眉心轻轻皱着,很担心自己的表情不好看。
  她垂了眸子,只觉着自己狼狈,也许现在是她这辈子最为“失态”的时候。
  萧屹川略带侵略感的笑了下,怕她撞到撞头,左手贴心地轻轻垫在了她的头顶。
  慕玉婵不自觉避开这样直白的视线,可萧屹川却坏心眼儿地掰正她的下巴,要求她一直看着他,慕玉婵干脆闭上眼睛:“你……你、少得寸进尺。”
  “你我现在不就应该,得寸进尺?”后四个字被他刻意强调,又惹了慕玉婵一阵脸红。
  ……
  一切结束,山顶的夜风依旧很凉,萧屹川沉沉看了眼床上的女子,窗外风声轻柔,他从背后抱紧她。
  窄窄的腰,不堪一握,他手臂的重量都不敢完全放上去。
  萧屹川不禁想,她是怎么敢答应他的。
  ·
  天蒙蒙亮的时候,慕玉婵被萧屹川给碰醒了。
  没睡多久,慕玉婵还有些困顿,腰有点酸,翻了翻身不想动,耳畔就传来萧屹川的声音:“等会儿军医就过来了,我先给你穿衣服。你若不想起,就再睡会儿,我去外边。”
  慕玉婵这才清醒,睁了睁眼睛: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  “刚过卯时。”
  “……那我起吧。”不然被人知道她占了伤者的床榻,实在说不过去。
  萧屹川翻了下身,长臂一捞,把散在地上的衣裙给她捞了回来,丫鬟都没在,男人道:“我给你穿。”
  想到昨夜,慕玉婵有些尴尬,给他一个“想得美”的表情,把被子拉到脖颈。她是娇矜,但还不至于被一个伤患照顾:“转过去,我自己来。”
  萧屹川笑了声,把衣裙放在床上,旋即背向她,脊背挺直地坐在床榻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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